第 55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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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55 章
“有時候實在分不清究竟是我們想要的太多, 還是長輩想要的太多。我真切地明白和媽媽的分歧都來自於我們對彼此的愛，但要做到完全認同彼此難如登天。
還好陳望楓不知道這些，我希望他最好永遠都不要知道。”
——《今日小記：異地戀ING》
回安陽那天, 陳望楓又和餘希音上演了一場難舍難分。
不過這次陳望楓也要出發。
綜藝在金海拍攝, 他剛把餘希音送上了去高鐵站的出租車, 自己也打了輛車去了機場。
餘希音：【落地給我報平安。】
陳望楓：【嗯嗯, 你也是, 到家給我發消息！】
陳望楓：【寶寶麽麽~要起飛了, 我開飛行模式了！】
餘希音正在翻表情包, 忽然一個腦袋湊了過來，林語容夾著嗓子把這句話讀了出來, “你們私下一直都這麽膩歪嗎？”
餘希音猝不及防，臉紅了紅, 反擊：“你怎麽好意思說我的, 你每次剛開始戀愛的時候也沒好哪兒去吧, 我都沒想過你的聲音竟然可以夾那麽細。”
太熟了就是這點不好, 不管什麽黑歷史都會被隨時翻出來。
林語容不堪回首, 但她絕不低頭，很硬氣地說：“那又怎麽樣, 來啊！互相傷害啊！”
“說就說，你大一參加校園歌手大賽唱了首rap——”
“停！我認輸！”
聽到rap這兩個音節，當初在上百人面前口胡的死亡記憶就立即浮現在林語容腦海裏。
用一句話來形容當時的心情，那只能是“風曬幹了沈默”。
“你當時都一直不說, 你到底是怎麽想到要唱rap的？”
“不是我不說，是我也不知道我哪根筋不對啊！”
她欲哭無淚, 可說著說著她看了餘希音一眼，兩個人就莫名其妙笑了起來。
歷時四個多小時, 她們都平安到了家。
又是兩個月沒回來，今天還是個工作日，餘國宏去上班了，江麗一大早就出去買了只現殺拔毛的烏雞，回來煮了一大鍋紅棗烏雞湯，餘希音進門就能聞到撲鼻的香氣。
“正好雞湯好了，先喝碗雞湯。”
江麗盛了碗湯出來，“晚上等你爸回來了一起吃鮑魚燒牛蛙，可以吧？”
餘希音沒意見，拖著行李箱回了房間，出來後一邊喝著雞湯，一邊陪著江麗看了會兒電視，又幫著她擇了幾個菜，沒過一會兒餘國宏就下班回了家。
看到坐沙發上的閨女，餘國宏右手握拳放在嘴邊幹咳了聲，“回來了？”
“嗯，回來了。”
“這次也回來三天，後天就走？”
“對，還是和林語容一起走，她大後天就上班了，而且家裏還有只貓，不能離人太久。”
餘希音平時不發朋友圈，和家裏打電話也通常是和江麗說話，餘國宏都不太清楚她養了貓。
“貓是什麽時候養的？”
“上個月吧，和陳望楓一起撿的。”
“好好好，行。”
在沒什麽特別的事的前提下，父女之間的交流通常都是這樣幹巴巴的，擠出來個五六句就差不多了，各自做著自己的事情，交流甚少。
直到江麗從廚房裏出來了，客廳的氣氛才正常了些。
餘國宏從包裏掏出張揉得有點蔫吧的通知給她，“那個，今天單位下通知了，月底要去體檢。”
“每年就盼著這個，你是該好好體檢一次了，一月的時候肺炎真是把我嚇著了。”
說餘國宏有點諱疾忌醫一點都沒冤枉他，江麗一提起這個，他臉色就又有點不好看，梗著脖子說：“早說過了，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。醫院是能治病，可他還坑錢呢，一月住院花了那麽多你都忘了？”
“錢哪有健康重要，你這不是拎不清嗎？”
“哎，這又不是什麽大病。”
餘希音不喜歡餘國宏這犟脾氣，忍不住拆臺：“肺炎還不算大病嗎？那在你眼裏什麽才算是大病？”
一句話把餘國宏噎住了。
他瞅了眼餘希音，訕訕閉上了嘴。
江麗早就看他這點不爽了，見閨女站自己這邊，她就高興，“嘖，還得是音音才能治住你吧？身體難受還不是你自己熬著？難道是為了我好？”
“哎，你就別說——”
“得了得了，不說，你們兩個洗手吃飯。”
聽他說四個字，江麗就知道他後半句是個什麽玩意兒，立刻轉身就回了廚房盛飯，讓餘國宏把沒說完的話往肚子裏咽。
興許是知道談起這個免不了爭幾句，之後兩天就沒誰再提體檢這事了。
餘希音爺爺奶奶都還健在，這次清明回來主要就是為了給她素未謀面的太爺太奶掃墓，再陪著一大家子吃個飯。
這些年人都變懶了，逢年過節誰都不願意做苦力在家裏做飯，所以一群人一拍即合，最近兩年都是在爺爺奶奶家附近的酒店訂個包間吃吃完飯的。
各位叔叔伯伯、姑姑嬸嬸都坐到了一起，在場的小輩就是他們嘮嗑的話題，一個接一個聊著自家孩子的學業和事業，到了餘希音這，不可避免地就又聊到了工作和感情。
尤其是江麗和餘國宏不懂她的羞恥，在親朋好友之間大肆宣揚她在寫小說之後，餘希音每次見親戚都像一場噩夢。
“音音最近小說寫得怎麽樣？說個書名給我們看看啊。”
“別提了，她臉皮薄，連我和她爸都不讓看。”
“寫小說也挺賺的吧？”
“還行，房貸都她自己賺錢交的。”
“也是，她從小就喜歡看書。”
“可不是嗎？這天賦從小就體現出來了。”
“那戀愛呢？音音交男朋友沒啊？”
“還沒呢，她不愛出去玩，都沒機會認識什麽男孩子。”
在長輩面前，餘希音一般都在扮演安靜的乖乖女，有什麽問題都交給江麗去說。可一聽江麗說她沒男朋友，她猛然一擡頭，卻礙著這麽多人的面前，不好拆江麗的臺又忍了下去。
她所能做的就只是小聲叫了下江麗，竟然還被親戚理解為是她害羞了，說有機會給她介紹一個。
有股小小的火焰在心頭竄了起來，她還盡力忍著，江麗就拍了拍她的手臂，低聲說：“哎呀，我就是說給他們聽的，先別急，等回了家再說。”
但餘希音想說重點不是說給誰聽的。
而是她確實不是單身，為什麽要在這種事上撒謊？
後面親戚還連著問了好多，都讓江麗四兩撥千斤地擋了下來，兜兜轉轉把話題繞到了餘希音的一個堂弟身上，一來二去的也就沒人再關註她的工作和感情問題了。
晚上離開了爺爺奶奶家，剛坐上車，餘希音就忍不住問：“你為什麽說我沒有男朋友？”
“陳望楓那工作你要我怎麽說呀？你們兩個工作都不穩定，問了你幾百遍陳望楓去不去考編，你都不給個準話。就那滑板，說出去不知道別人怎麽想呢，解釋又解釋不清楚，還不如不說。”
江麗習慣了為她操心，坐在副駕上看餘國宏屁都不放一個，就像個沒事人一樣，更是煩了，說：“這不都是為了你以後著想啊？你給我說實話陳望楓是不是不去考？”
這哪是願不願意去考的事，他是根本不知道這回事。
餘希音暗暗腹誹，卻依然撒謊撒得自然，“沒有，這又不是說考馬上就能考的。而且不管怎麽說，你也不能這樣和他們說吧？哪怕你說不清楚我的感情狀態，也比直接說沒有要好啊。”
“那他們轉頭就去問你了，不還是一回事？”
“那……”
人際交往到底是餘希音的弱項，一時半會兒她也沒想出來該怎麽應對，搖下車窗吹了會兒風，問：“好吧，可是陳望楓要是沒考上編呢，那怎麽辦？”
“你們感情好，我也喜歡陳望楓這性格，正好和你互補，我就不說別的了。”
江麗說：“但我也早和你說過了，人最重要的是生活，不是什麽喜歡。他是個好孩子，要是實在強求不來我也不想逼他，但你最好就給我好好回去上班，要不然以後結了婚生了孩子怎麽辦？你們倆還背著房貸，以後開銷那麽大，你說你們想怎麽辦？”
聽到這些餘希音就頭大，小聲嘟囔：“那就不結婚不生孩子，你好我好大家好。”
“你說什麽？”
“我說我最近小說成績挺好的，這個月稿費還能攢個兩萬多。”
有些事自己心裏想想就夠了，千萬是不能和長輩硬來的。江麗這一輩的中年人把傳宗接代看得比天還大，餘希音不喜歡爭論，也不想花時間爭論，只要自己想好了就行。
怕江麗還想著自己剛才的話，她特意多說了兩句：“真的，你也別每個月省吃儉用給我轉錢了，我不缺錢的，你給我轉的錢我都攢起來了。”
“錢攢著不花，一個人在外面就湊合著吃是吧？”
“哪有，陳望楓每天變著花樣給我做飯。”
江麗回頭看了看她，吭哧笑了出來：“滿嘴都是陳望楓，我都給你做了二十幾年的飯了，都不見你整天把我掛在嘴邊。”
餘希音想說愛又不是一定要說出來的，放在心裏也一樣。
可這種話她也說不出口，偏頭對著窗外，呼吸外面的新鮮空氣，“你別老說這些，這不一樣，沒有可比性。”
“行，不說了，剛才我說的你也考慮下。”
“哦，知道了。”
她又違心地撒了個謊。
她從來都沒有很大的目標，只要能繼續維持現在的生活狀態就很好了。
但在這個家庭聚會剛結束不久的夜晚，江麗說的那些話總在她耳邊反覆響起，就像唐僧念經一樣。
念著念著，她失眠了一整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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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有時候實在分不清究竟是我們想要的太多, 還是長輩想要的太多。我真切地明白和媽媽的分歧都來自於我們對彼此的愛，但要做到完全認同彼此難如登天。
還好陳望楓不知道這些，我希望他最好永遠都不要知道。”
——《今日小記：異地戀ING》
回安陽那天, 陳望楓又和餘希音上演了一場難舍難分。
不過這次陳望楓也要出發。
綜藝在金海拍攝, 他剛把餘希音送上了去高鐵站的出租車, 自己也打了輛車去了機場。
餘希音：【落地給我報平安。】
陳望楓：【嗯嗯, 你也是, 到家給我發消息！】
陳望楓：【寶寶麽麽~要起飛了, 我開飛行模式了！】
餘希音正在翻表情包, 忽然一個腦袋湊了過來，林語容夾著嗓子把這句話讀了出來, “你們私下一直都這麽膩歪嗎？”
餘希音猝不及防，臉紅了紅, 反擊：“你怎麽好意思說我的, 你每次剛開始戀愛的時候也沒好哪兒去吧, 我都沒想過你的聲音竟然可以夾那麽細。”
太熟了就是這點不好, 不管什麽黑歷史都會被隨時翻出來。
林語容不堪回首, 但她絕不低頭，很硬氣地說：“那又怎麽樣, 來啊！互相傷害啊！”
“說就說，你大一參加校園歌手大賽唱了首rap——”
“停！我認輸！”
聽到rap這兩個音節，當初在上百人面前口胡的死亡記憶就立即浮現在林語容腦海裏。
用一句話來形容當時的心情，那只能是“風曬幹了沈默”。
“你當時都一直不說, 你到底是怎麽想到要唱rap的？”
“不是我不說，是我也不知道我哪根筋不對啊！”
她欲哭無淚, 可說著說著她看了餘希音一眼，兩個人就莫名其妙笑了起來。
歷時四個多小時, 她們都平安到了家。
又是兩個月沒回來，今天還是個工作日，餘國宏去上班了，江麗一大早就出去買了只現殺拔毛的烏雞，回來煮了一大鍋紅棗烏雞湯，餘希音進門就能聞到撲鼻的香氣。
“正好雞湯好了，先喝碗雞湯。”
江麗盛了碗湯出來，“晚上等你爸回來了一起吃鮑魚燒牛蛙，可以吧？”
餘希音沒意見，拖著行李箱回了房間，出來後一邊喝著雞湯，一邊陪著江麗看了會兒電視，又幫著她擇了幾個菜，沒過一會兒餘國宏就下班回了家。
看到坐沙發上的閨女，餘國宏右手握拳放在嘴邊幹咳了聲，“回來了？”
“嗯，回來了。”
“這次也回來三天，後天就走？”
“對，還是和林語容一起走，她大後天就上班了，而且家裏還有只貓，不能離人太久。”
餘希音平時不發朋友圈，和家裏打電話也通常是和江麗說話，餘國宏都不太清楚她養了貓。
“貓是什麽時候養的？”
“上個月吧，和陳望楓一起撿的。”
“好好好，行。”
在沒什麽特別的事的前提下，父女之間的交流通常都是這樣幹巴巴的，擠出來個五六句就差不多了，各自做著自己的事情，交流甚少。
直到江麗從廚房裏出來了，客廳的氣氛才正常了些。
餘國宏從包裏掏出張揉得有點蔫吧的通知給她，“那個，今天單位下通知了，月底要去體檢。”
“每年就盼著這個，你是該好好體檢一次了，一月的時候肺炎真是把我嚇著了。”
說餘國宏有點諱疾忌醫一點都沒冤枉他，江麗一提起這個，他臉色就又有點不好看，梗著脖子說：“早說過了，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。醫院是能治病，可他還坑錢呢，一月住院花了那麽多你都忘了？”
“錢哪有健康重要，你這不是拎不清嗎？”
“哎，這又不是什麽大病。”
餘希音不喜歡餘國宏這犟脾氣，忍不住拆臺：“肺炎還不算大病嗎？那在你眼裏什麽才算是大病？”
一句話把餘國宏噎住了。
他瞅了眼餘希音，訕訕閉上了嘴。
江麗早就看他這點不爽了，見閨女站自己這邊，她就高興，“嘖，還得是音音才能治住你吧？身體難受還不是你自己熬著？難道是為了我好？”
“哎，你就別說——”
“得了得了，不說，你們兩個洗手吃飯。”
聽他說四個字，江麗就知道他後半句是個什麽玩意兒，立刻轉身就回了廚房盛飯，讓餘國宏把沒說完的話往肚子裏咽。
興許是知道談起這個免不了爭幾句，之後兩天就沒誰再提體檢這事了。
餘希音爺爺奶奶都還健在，這次清明回來主要就是為了給她素未謀面的太爺太奶掃墓，再陪著一大家子吃個飯。
這些年人都變懶了，逢年過節誰都不願意做苦力在家裏做飯，所以一群人一拍即合，最近兩年都是在爺爺奶奶家附近的酒店訂個包間吃吃完飯的。
各位叔叔伯伯、姑姑嬸嬸都坐到了一起，在場的小輩就是他們嘮嗑的話題，一個接一個聊著自家孩子的學業和事業，到了餘希音這，不可避免地就又聊到了工作和感情。
尤其是江麗和餘國宏不懂她的羞恥，在親朋好友之間大肆宣揚她在寫小說之後，餘希音每次見親戚都像一場噩夢。
“音音最近小說寫得怎麽樣？說個書名給我們看看啊。”
“別提了，她臉皮薄，連我和她爸都不讓看。”
“寫小說也挺賺的吧？”
“還行，房貸都她自己賺錢交的。”
“也是，她從小就喜歡看書。”
“可不是嗎？這天賦從小就體現出來了。”
“那戀愛呢？音音交男朋友沒啊？”
“還沒呢，她不愛出去玩，都沒機會認識什麽男孩子。”
在長輩面前，餘希音一般都在扮演安靜的乖乖女，有什麽問題都交給江麗去說。可一聽江麗說她沒男朋友，她猛然一擡頭，卻礙著這麽多人的面前，不好拆江麗的臺又忍了下去。
她所能做的就只是小聲叫了下江麗，竟然還被親戚理解為是她害羞了，說有機會給她介紹一個。
有股小小的火焰在心頭竄了起來，她還盡力忍著，江麗就拍了拍她的手臂，低聲說：“哎呀，我就是說給他們聽的，先別急，等回了家再說。”
但餘希音想說重點不是說給誰聽的。
而是她確實不是單身，為什麽要在這種事上撒謊？
後面親戚還連著問了好多，都讓江麗四兩撥千斤地擋了下來，兜兜轉轉把話題繞到了餘希音的一個堂弟身上，一來二去的也就沒人再關註她的工作和感情問題了。
晚上離開了爺爺奶奶家，剛坐上車，餘希音就忍不住問：“你為什麽說我沒有男朋友？”
“陳望楓那工作你要我怎麽說呀？你們兩個工作都不穩定，問了你幾百遍陳望楓去不去考編，你都不給個準話。就那滑板，說出去不知道別人怎麽想呢，解釋又解釋不清楚，還不如不說。”
江麗習慣了為她操心，坐在副駕上看餘國宏屁都不放一個，就像個沒事人一樣，更是煩了，說：“這不都是為了你以後著想啊？你給我說實話陳望楓是不是不去考？”
這哪是願不願意去考的事，他是根本不知道這回事。
餘希音暗暗腹誹，卻依然撒謊撒得自然，“沒有，這又不是說考馬上就能考的。而且不管怎麽說，你也不能這樣和他們說吧？哪怕你說不清楚我的感情狀態，也比直接說沒有要好啊。”
“那他們轉頭就去問你了，不還是一回事？”
“那……”
人際交往到底是餘希音的弱項，一時半會兒她也沒想出來該怎麽應對，搖下車窗吹了會兒風，問：“好吧，可是陳望楓要是沒考上編呢，那怎麽辦？”
“你們感情好，我也喜歡陳望楓這性格，正好和你互補，我就不說別的了。”
江麗說：“但我也早和你說過了，人最重要的是生活，不是什麽喜歡。他是個好孩子，要是實在強求不來我也不想逼他，但你最好就給我好好回去上班，要不然以後結了婚生了孩子怎麽辦？你們倆還背著房貸，以後開銷那麽大，你說你們想怎麽辦？”
聽到這些餘希音就頭大，小聲嘟囔：“那就不結婚不生孩子，你好我好大家好。”
“你說什麽？”
“我說我最近小說成績挺好的，這個月稿費還能攢個兩萬多。”
有些事自己心裏想想就夠了，千萬是不能和長輩硬來的。江麗這一輩的中年人把傳宗接代看得比天還大，餘希音不喜歡爭論，也不想花時間爭論，只要自己想好了就行。
怕江麗還想著自己剛才的話，她特意多說了兩句：“真的，你也別每個月省吃儉用給我轉錢了，我不缺錢的，你給我轉的錢我都攢起來了。”
“錢攢著不花，一個人在外面就湊合著吃是吧？”
“哪有，陳望楓每天變著花樣給我做飯。”
江麗回頭看了看她，吭哧笑了出來：“滿嘴都是陳望楓，我都給你做了二十幾年的飯了，都不見你整天把我掛在嘴邊。”
餘希音想說愛又不是一定要說出來的，放在心裏也一樣。
可這種話她也說不出口，偏頭對著窗外，呼吸外面的新鮮空氣，“你別老說這些，這不一樣，沒有可比性。”
“行，不說了，剛才我說的你也考慮下。”
“哦，知道了。”
她又違心地撒了個謊。
她從來都沒有很大的目標，只要能繼續維持現在的生活狀態就很好了。
但在這個家庭聚會剛結束不久的夜晚，江麗說的那些話總在她耳邊反覆響起，就像唐僧念經一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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